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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欢树,尤其喜欢秋天里那些姿态万千、果实累累的树。当我读完《那些活了很久很久的树》一书后,才发现我对于树的感知还有太多的局限。红豆衫、樱树、油橄榄等十七种树屹立在作者菲奥娜·斯塔福德独特的视野中,那既是自然的视野,也是文学、艺术、历史等多方位的视野。读这本书是一场个人的探险,探寻的是树木的意义。而我在阅读中,格外关注那些树在秋天时的样子,以及关于它们的故事。
生长在加拿大的枫树不下十种,作者在书里写道:“糖枫和红枫都能将草木繁盛的山坡染成绚烂的云彩,如同最华丽的日落。”加拿大有“枫叶之国”的美称,枫树是加拿大的国树。除了枫树,我还喜欢柳树。我虽见过风姿各异的柳树,但还是被这本书里的描述所打动:“柳树的叶片细长优雅,被一条浅浅的中央叶脉一分为二,尖端略微上翘,倒是很像蒙娜丽莎的微笑。一棵成年柳树就是这些轻盈浅笑的嘴唇的集合,在每一缕微风中柔声倾诉。”“到了秋天,尽管变成棕色且显得稀疏,它们仍然献出最后一首合唱,热热闹闹地敲打着自己的枝条,直到一阵大风将它们吹得干干净净。从最初展露的新芽,到最终屈服于冰霜,柳树的枝条总是在不停地摆动,让空气永远不得安静。但是,柳树到底在说什么呢?”本书的作者对每一种树都充满了好奇心,并用诗意的笔触记录下了一个个故事。花楸树矗立在山脊上,它成串的果实和绚烂的秋叶点缀着山坡,每一条极力向外伸展的树枝都在和危险抗衡。它们和落在枝头上的太平鸟或蜡嘴雀一样身段优雅。“在谢默斯·希尼眼中,花楸树‘像一个涂了唇膏的女孩’,而伊恩·克赖顿·史密斯在回忆自己位于外赫布里底群岛的家时记下‘一只鼬鼠,在一棵花楸树旁从一只野兔的喉咙里吸血。’爱尔兰海两岸的诗人都充分意识到了这种野性的树、神秘的树有一种出乎意料、使人分心,又有些令人不安的美。”一棵看似普通的花楸树,竟然如此富有诗意。
其实,人类与自然原本就是水乳交融、难舍难分的。人类从这些树中得到的庇护、启迪,都是无以计数的。就像牛顿从一个掉落的苹果中得到启示一样,我们又如何细数那棵苹果树给予人类的恩泽呢?据说,牛顿的苹果树在受到百般呵护、千般纪念之后,最终在1820年轰然倒塌。令人惊喜的是,那棵老树的一根枝条竟又长成了一棵树,秋天一到便结出满树红红的苹果。
书中写道,自然界中最特别的树是欧洲的七叶树。它看似无用——果实营养不多,口感也不好,连做猪饲料都不受欢迎。“但是,一种树的价值为什么一定要取决于它的实用性呢?”“它有最肥大的芽、最蓬乱的花、最宽阔的叶和最闪亮的种子,它还需要什么呢?”我读到这两句话时,心里不禁有一些感动。
在八月的某一个午后,我在窗前翻阅着这本书。静听窗外的风从浓密的树叶间穿行而过,发出如同翻动书页的“哗啦啦”声,向我倾诉着一个个关于树的故事。(王奕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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